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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一直以为我的心很宁静。
是的,它曾经荡起过涟漪,如湖光艳影里的点点鱼鳞般的微微波浪。夕阳如血,也倒映在水中,随着水波荡漾。就在这夕阳的旁边,有一只小船,船上有一位可爱的姑娘,撑着长篙,唱着歌谣。一切都是温馨的、朦胧的,仿佛春天里吹过梨花丛的一阵轻风。一切都在这风里摇晃、荡漾。我的心也在荡漾着。
这是不是有些俗气?多少故事或小说里描述过相同的情景。
然而这是许多年前的事了。
我的心还曾荡起过汹涌澎湃的波涛,如狂风骤雨中的大海。这海中没有了以前的小船和姑娘。----她们怎禁得起这狂风骇浪!只有我,只有我独自一个人在这海中,用手和脚及整个身心驾驭着一块木板。木板一会儿被抛到浪巅,一会儿被卷入波谷,一如我的心。多少次,我曾试图放弃之木板,沉入海底。----即使是死亡,也没有这么辛苦与疲惫!但是,你看!木板也眷恋着我。没有了我的驾驭,它将不知漂流到何方。它流着泪恳求我,我流着泪答应它。这咸涩悲苦的泪呀,又汇入了这一望无涯的辽阔宽广的海洋!
但木板终于被波涛击碎,然而海也平静下来了。这是一个死海罢?波澜还是起伏的,却凝滞不动了。----就如同相片上的海一样。
我就在这浪上走着,宛如走在一条康庄大道。没有风,没有声音,没有爱憎,没有哀乐,天地全是一片蓝!我四处去寻找木板的碎片,然而没有。这些渺茫的希望的碎片,或许早已沉淀入海底了罢!
我以为我就将这么走下去;我以为就将这么宁静:大海、天空、我的心......
然而我错了!大海并没有死去,死去的只是时间而已。时间的停滞使大海的波涛停滞,我也得以这无时的宁静。然而时间苏醒过来时,大海也会“复活”,波涛又会狂怒,.......没有了木板,我将如何面对这暴戾的海洋?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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